PG电子刚好裴九老也派人来商议娶慧娘的事,刘公以女儿年纪小、嫁妆没备好为由推脱,说要等儿子成婚之后,再办女儿的婚事。
孙寡妇带着一双儿女守寡多年,女儿珠姨和儿子孙润,小字玉郎,都长得俊秀聪明。
万一不行,等她改嫁时,咱们把聘礼和各项花费都给足,放她走,这才是万全之策!”
孙寡妇哪里肯信:“我听说病得很重,你别骗我!我守着两个孩子不容易,要是含糊骗了我女儿,我跟你拼命!”
张六嫂无奈:“我拦了,她不听啊。先让她进去坐着,你们再想办法应付,别连累我以后受气。”
刘公急道:“养娘来了,怎么回话?要是她想进去看儿子,怎么掩饰?不如改日子吧!”
改日子是万万不行的,我们小户人家办次婚事不容易,亲戚都请了,改日子会被人笑话的。
养娘说:“大娘说的是。请问大官人睡在哪?我去问候一声,也好回去让我家大娘放心。”
养娘一听,觉得也对,就没有再坚持,起身要走,刘妈妈拦住:“哪能就走,茶都没喝呢。”
“就依他们的日子,但妆奁一点不带,成亲后第三天就接回来,等他病好了再送妆奁过去。
她想了想,“除非让你假扮姐姐嫁过去。箱子里带套道袍鞋袜,要是不让回来,你就穿上道袍自己走,谁拦得住!”
第二天张六嫂来问回音,孙寡妇说了条件,张六嫂回刘家一说,刘家竟全答应了。
只因刘璞病得越来越重,他们只想先把媳妇哄进门再说,哪想到孙寡妇早有准备,送了个假货过来。
到了成亲那天,孙寡妇把玉郎打扮得跟女儿一模一样,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,还教了他些女人的礼数。
孙寡妇想了个办法,让养娘找块小膏药贴在玉郎右耳上,要是有人问,就说长了疳疮,戴不了耳环,用左耳的孔掩饰。
只有刘妈妈心里不是滋味:“这么俊的媳妇,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PG电子,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,也是空欢喜一场。”
玉郎也在打量众人,见慧娘生得漂亮,心里暗想:“这么好的姑娘,可惜我已经定亲了,不然一定求娶她。”
慧娘心里也在想:“张六嫂说她标致,果然不假。可惜哥哥没福气,今晚只能独睡。要是我丈夫有这么俊,就好了。”
刘妈妈带慧娘进房,对玉郎说:“娘子,只因官人有点小病,不能同房,让小女来陪你睡PG电子。”
刘妈妈道:“你们年纪相仿,就像姐妹,有什么好怕的?要是不放心,各盖各的被子就是。”
玉郎又惊又喜:喜的是正喜欢慧娘,没想到有机会同睡;惊的是怕她不乐意,叫喊起来坏了大事。
他心想:“不能错过机会。看这姑娘年纪,应该懂些事了,慢慢撩拨,不怕她不上心。”
慧娘见灯花爆了个大的,笑道:“嫂嫂,好大一盏灯花,正对着你,肯定有喜事呢!”
养娘见两人说笑,觉得玉郎不对劲,低声说:“官人,你可得想清楚,这事不能闹着玩!要是被大娘知道,我也遭殃。”
把灯放在床前小桌上,进了帐子,对慧娘说:“姑娘,我们睡一头吧,好说话。”
慧娘伸手把他的头推开:“你不是好人,套我话来取笑。我要是气,你今晚心里才更气呢!”
慧娘忽然摸到不该有的东西,吓了一跳,缩手道:“你是谁?假扮嫂嫂来这里?”
听着两人起初说笑,后来又听到了不可描述的声音,知道事情成了,只得暗暗叫苦。
养娘给玉郎梳妆时,低声埋怨:“官人,你昨晚说的话不算数,怎么做出这种事!要是被发现了,怎么办?”
养娘忙说:“不是忘了,右耳生了疳疮,贴了膏药,戴不了。”刘妈妈这才没再问。
眼看过了三天,养娘急得不行,催玉郎:“已经过了三朝,该跟刘大娘说要回去了!”
玉郎和慧娘正难舍难分,不想分开,假意道:“我不好开口,得让我母亲叫张六嫂来说才好。”
孙寡妇道:“六嫂,之前说好三朝就送回来,现在都过了,劳你去说一声,赶紧把我女儿接回来!”
她也有儿子,将来娶媳妇,三朝肯放回去吗?亏她还是个知礼的人,这话也说得出口?”
见玉郎背对着,又说:“娘子,这就是你官人,病好了特地来看你,怎么转过身去了?”
你劝劝母亲送我回家,换姐姐过来,这事就能瞒过去。再住下去,肯定会被发现!”
刘妈妈见媳妇来了后,女儿整天跟她形影不离,一到晚上就关门睡觉,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,心里很不高兴。
现在哥哥病好了,玉郎怕事败露要回去换姐姐,我觉得一女不嫁二夫,让他想办法娶我,可没主意,又舍不得分开,才哭的。
她开门就往外冲,慧娘怕母亲去打玉郎,不顾羞耻上前拉住,却被母亲一推,摔在地上。
“官人不好了!出事了!我在后头听见空屋里吵闹,看见刘大娘拿棒子打姑娘,逼问这事呢!”
玉郎赶紧卸下钗环,挽起头发,从皮箱里拿出道袍鞋袜穿上,走出房门带上门,跌跌撞撞往家跑。
“儿啊,娘让你去只是权宜之计,怎么做出这种事!要是三朝就回来,也不会败露。
今天我跟你拼了,让你见识见识老娘的厉害。赶紧滚出来!要是不开门,我就打进去了!”
她找不到玉郎,说道:“天杀的,算你跑得快!你就算跑到天上,我也非把你揪下来不可!”
“是女儿一时糊涂做错了。求母亲可怜我,劝爹爹想办法退了裴家的亲事,让我嫁给玉郎,或许还能弥补过错。
正闹着,刘公看病回来,经过房门口,听见女儿哭,还有老伴说话的声音,不知道出了什么事,心里纳闷。
刘妈妈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,刘公气得半天说不出话,缓过神后,就不断埋怨起老伴。
刘妈妈因为玉郎跑了,又舍不得女儿为难,一肚子火没处发,见老公数落自己,急得跳脚骂道:
丫鬟急了,跑到房里告诉刘璞:“大官人,不好了!大爷大娘在新房里打架呢!”
过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家丑不可外扬,要是传出去,会被人笑话。事到如今,再想办法吧!”
丫鬟起初不肯说,李都管拿出四五十个铜钱给她:“你说了,这钱就给你买东西吃。”
李都管暗自高兴:“我把这丑事告诉裴家,挑唆他们来闹一场,他们肯定没脸在这儿住了,这房子不就归我了?”
刘公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心想:我家昨晚的事,他今天早上怎么就知道了?真奇怪!可又不好承认。
裴九老骂道:“该死的东西!你女儿干出这种丑事,谁不知道?还好意思在我面前遮掩!”
说着上前一把按住刘公的脸,“老东西,不害臊吗?我给你个鬼脸戴戴去见人PG电子!”
刘公被羞辱得忍无可忍,骂道:“老东西,今天凭什么上门欺负我?”一头撞过去,把裴九老撞倒在地,两人打了起来。
刘公想起裴九老的羞辱,越发生气,跺着脚说:“都是孙家那老东西害的!我家丢了门风,受这种气!不告她难解心头恨!”
之前裴九要娶亲,一来女儿还小,嫁妆没备好,二来正忙着给儿子办婚事,就没答应。
刘公道:“婚嫁是常事,谁想到会有男人假扮?再说孙润长得比女子还美,我们夫妻见了都喜欢,哪会怀疑?”
乔太守打量着众人,见玉郎和珠姨长得一样俊,刘璞也清秀,慧娘十分艳丽,心里暗暗赞叹:
又对刘公道,“当初你儿子病重,就该改日子。你执意不肯,才有后来的事PG电子。要是依了孙家,女儿怎会出这种事?都是你自己惹的祸,连累了女儿。”
他又唤玉郎、慧娘上前,对玉郎说:“孙润,你男扮女装就不对,还骗了人家女孩儿,该当何罪?”
乔太守道:“按律法,本该打你一顿板子!但念你年纪小,又是两家父母造成的,就饶了你。”
乔太守又问慧娘:“事情已经做错了,就不说了。现在你是想回裴家PG电子,还是跟孙润?实话实说。”
不如判她给孙润做妻子,保全她的体面。让孙润还你当年的聘礼,你儿子再另娶吧!”
“这媳妇做了丑事,我自然不要。但孙润破坏了我家婚事,如今反倒让他们成了亲,成全了这对奸夫,我怎么甘心!
乔太守原以为孙润没妻子,才想这样调解,听刘公一说,便问:“这可怎么办?”
“孙润原本有未婚妻没娶,如今他占了你的儿媳妇,我就把他的未婚妻判给你儿子,消你的气!”
乔太守道:“有我做主,谁敢不依!你赶紧回家带儿子来,我派人去叫徐雅带女儿来当堂婚配。”
“孙润诱骗了刘秉义的女儿,现已判他们为夫妻。我做主把你女儿配给裴九的儿子裴政。限你们三家即日完婚,如有不服从的,定当重罚。”
乔太守从府库取来六段红绸,让三对夫妻披挂起来,又叫了三队乐人、三顶花轿,抬着三位新人。